传统为师 笔墨达意—浅析伍炳亮书法作品的艺术魅力

摘要：中国工艺美术协会副会长、中国家具协会副会长、中国红木艺术家具的领军人物

  中国工艺美术协会副会长、中国家具协会副会长、中国红木艺术家具的领军人物、中国工美行业艺术大师、广东省江门市著名企业家、伍氏兴隆公司董事长伍炳亮是公认的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的才艺与他的人品，影响了很多人。浅析他的书法作品，无论是内容还是字的本体，都散发出了他的艺品与人品的芳香。

  作为一名企业家，伍炳亮在家具行业摸爬滚打了整整四十年，出版了厚厚几大本的家具书，影响了整个传统家具行业。作为一位书法爱好者，伍炳亮在书法领域上绽放了自己的才气。

  伍炳亮的书法作品用笔极具节奏感，沉实处不激不厉、温文尔雅，激荡处行笔如飞、一气呵成，笔下线条跌宕多姿，又富有弹性，可谓韵致盎然，师古而不泥于古，更具创新精神，在古典与现代的结合处，形成了自己有味的形式。

  且勿论伍炳亮半路出山，写字练字纯属爰好。让他想不到的是:”无意插柳柳成荫”，这几年来媒体网络开始聚焦他，150多家官方网站全面介绍了他书法上的努力，不少人为收藏他的一幅书法作品为荣，在中国书法艺术界也引起了不少名家的关注。

  伍炳亮的瘦金体书法作品，并不孤芳自赏，也不凛然孤傲，而是带着自己的呼吸和墨所自有的温度，熨贴人心；他的字，并不拖沓累赘，也不愚呆迟滞，而是恰到好出地表达出自己对人生的自我见解，引人共鸣。

  凡此种种成就，不是偶然侥幸拾得，而是他以生命为笔，精神为墨，以光阴为纸，性情所至笔墨所及，则风格突显。正如伍炳亮所言：“书法活动是意境深渊、艺海无涯、趣味无穷的艺术活动，从事此项活动，给人体内注入的是耕耘、善思、欣赏、享受、健康、快乐而富有活力的细胞。”伍炳亮的生命正是因为注入了缕缕墨香而一直充实而饱满、丰盈而飞扬着。

  人生书法与书法人生的合而为一，是一种境界。在今天，伍炳亮的人生已经同红木家具、书法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并且用不懈进取的创作姿态，深深契入了当代书法发展的核心。这位因家具、书法而感到幸运的人，一位多重身份融为一体的书法爱好者，他的人生，正渐入佳境。

  稍微涉猎过书法的人都清楚，小字易写大字难。而大字体书法有气势，远近欣赏宜。慢慢地，伍炳亮十分欣赏宋微宗赵佶的瘦金体书法作品，他在开始练习书法时，就以该体为主攻方向。如今伍炳亮的瘦金体书法，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一幅字，往往就是几个字，比如他钟爱的、也为他赢来了声名的那个“舍得”二字。

  说起这幅“舍得”字，备受行家的推崇，也是伍炳亮的得意之作之一，每每被人称赞不已。这个“舍得”二字看似得来很偶然——当时写这二个字的时候，是在写完数幅书法之后，用砚台里的残余的墨，在边料宣纸上随意挥洒。没想到，这一挥洒，一个内含丰富的“舍得”二字便跃然纸上了，充分地体现了中国书法的精髓。后汉大书法家蔡邕说过：“凡欲结构字体，皆须有像其一物，若鸟之形，若虫食禾，若山若树，纵横有托，运用合度，方可谓书。”这二个字，已经不是一个表达概念的符号，而是一个表现生命哲理的单位。

  伍炳亮对书法有他自己独到的定见，也是他数年以来学习过程中的心得。他认为，学写书法，没有打好坚实的功力，不可能写出让人满意的书法作品，更很难一步跨入书法队伍的行列。虽然他甚少临帖，但他坦承从传统家具的研究、设计和制作中汲收了不少营养。他设计、制作的家具特别讲究：“型、艺、材、韵”，而伍炳亮的书法作品，大都具备了:字体稳健、点画协调、外形美观、具有视角美感的书法艺术品。点、横、竖、拐、撇、捺、钩，都有它在字体中的合理位置，若能布局恰当、到位，粗细、长短、曲直幅度与所用宣纸的面幅相适宜，或挺拔、或刚毅、或柔润，整个画面布局又比较合理，做到了这些，那么，所写字中必然隐含有一种耐人寻味、诱人观赏，看而不厌、品而有味的灵韵在里边。这种灵韵就是书法作品的生命，就是书法价值的体现。正是从传统开始，伍炳亮一步一步，一点一线地虚心练习，数年来，他一直不焦不躁地写着。

  正如美学家宗白华所云：“中国人这支笔，开始于一画，划破了虚空，留下了笔迹，所流出人心之美，也流出了万象之美。”书法的生命就是书法家的心灵流溢出来的情感和气韵，也是书法家对世界的万象所流露出来的独特的理解和情怀。伍炳亮的书法世界，便是自己全身心的情感和意志的流露，对真善美境界的孜孜追求的墨汁从他手中那一杆毛笔汨汨流淌而出，并在他淋漓尽致的挥洒中形成了一种气韵生动的意境……

  具体说来，线条、墨迹、字体、功力等元素，构成了书法艺术的魅力。仔细分析伍炳亮的书法艺术观点，便得以进一步恰当地赏析他的书法作品。

  伍炳亮很明确地提出：书法，字如其人。他认为，成熟的书法家有什么样的性格，其书法往往就有什么样的特征。比如说，毛泽东具有豪迈、刚毅、果断、坚强的性格，其书法体现了无拘无束，笔墨横飞、气贯长虹、飞流直下、淋漓尽致、形体巨大的风格；所以他的绝大部分书法作品，多显得大气、豪放、飘逸。还有不少书法家，其性格文静、话语多寡、学业严谨、知识丰厚，为人正直、精心从业。这样的人，其书法多体现了布局规整、字体规范，结构严谨、线条浑厚，起笔谨慎、行笔稳健、收笔果断；其笔划在柔和之中略显刚毅，其字形于俊俏之间偶有潇洒。

  中国古代文论家从佛学的虚空之境得到启发，认为艺术意境实在是由艺术家心灵与客观物境相融后产生的精神产品，是一种心象，因此具有既虚而实，虚实结合的特点。用现代美学的观点来说就是——“真实的幻觉”。这样的境象才足以引起人无穷的想象。实，使意境含有鲜明的形象性，虚，则给人无限想象空间。就如一幅画中，留白的艺术功能就在于通过虚实结合产生意境。在这里，伍炳亮对于处理墨迹的虚和实的关系处理得特别到位——实是线条的结构所造就的鲜明的形象，也就是他所说的“欣赏的基础”，虚则是线条的张力，能做到上下求索，驰骋东西，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也就是伍炳亮常说的“驰骋之余地”。

  伍炳亮很喜欢书写的一幅——“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出自《周易》。乾为阳刚自强不息，坤为阴柔厚德载物。哲学家张岱年讲：“自强不息”是人对生命的体会；人的生命就是要努力向前、奋发向上。“厚德载物”是一种宽容的思想，对不同意见持一种宽容的态度，它对思想、学术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易传》一方面讲自强不息，一方面讲厚德载物，即表示人既要有坚强的意志，又经有宽容的态度。坚强的意志、宽厚的态度，在中国文化里面起了主导作用，是一种健康的、正确的思想。是中国国学中精华的内容之一。

  又如这一幅荀子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至江海。”此喻，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它告诉我们大事都是从细小的东西积累起来的，要从小处着眼，从小事做起，厚积薄发。故，不可小视“跬步”，也不可贬低“小流”。小人物只要善于把知识积累起来，就有可能成为智深善谋的大人物。作为这幅书法，竖不成列，横不成排，左右偏位，意趣无穷；墨迹有力而挺拔，字体古朴而典雅；词语含意甚丰，书写功力不凡。

  “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这一幅字，出自陶渊明的诗“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的前两句。这两句是根据《论语 微子篇》：“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演绎而来，意思没有改变。意思是说：觉悟到过去的错误已经无法改正，知道未来的事情还来得及补救。下半句“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是感悟自己弃官归田是正确的选择。

  诸如此类古代经典诗词歌赋，是伍炳亮书法中的一大类别。

  因此，伍炳亮在练习书法的时候，特别重视学术的修养和积累。他一贯的学者型思维，使得他在写书法的整个过程中，一半是激情一半是理性，一半是放浪形骸一半是谨小慎微，既具有个体的独特性，又含有丰富的内涵。

  伍炳亮认为书法如同他设计、制作的家具一样，并不是孤芳自赏的艺术，它需要给人带去健康的审美，是要于公众有裨益的艺术。一幅书法，如果能达到艺术水平高雅、内容健康向上，当人们欣赏这幅书法时，不仅会感到是一种艺术享受，而且在思想上也得到了极大的激励。欣赏之余，会感到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因此，爱好书法的人，之所以寿命较长，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比如伍炳亮很喜欢“上善若水”这四个字，虽不是长篇大论，但它的内含却十分丰富：上善，乃最高之德行。水，万物成长之本，它总是自流于世上最低之处，没有任何骄傲之气；它有柔软流动之体态，人游之不伤其身，物浮之可承其运；能洁人之身，洁物之体，污染自身而无怨，始终是默默无声地为人类的生存而服务，为地球的永恒做奉献，从无怨言。同时，它具有极大之适应性，不论何种容器（圆的、方的，高的、偏的，大的、小的……）均可适体。故世人无不赞之。人若水之特点，其不也是个完人！这样的书法内容，其内含丰富、耐人寻味，引人向上，不论是贴于卧室还是挂于厅堂，任何人、任何时候欣赏起来都会有深远的教意。故创作书法作品，要选择健康向上的内容是十分重要的。

  伍炳亮认为，一幅完美的书法作品，必须具备书体的艺术性和内容的健康性，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伍炳亮更坚定了自己的道路，多观看、多思考、多练习，在他的艺术世界里，没有野心这两个字，有的只是耐心和真心。他深深地认识到，艺术之美，归根结底美在心灵的影射。而欣赏者，便是在欣赏着他心灵影射出的光辉。也正因为如此，伍炳亮的书法在业界能获得了一些专家和朋友们的广泛认同。

  在伍炳亮看来，鉴赏书法具体地说有三个关键词：力、韵、气。

  首先，“力”乃书法之本。

  书法是线条的艺术，在线条运用中的产生内在的韵律与节奏——不仅要在用笔上饱含力度，使线条顺畅连贯，有连续性，而且还要注重笔与笔之间的映带关系，使其“笔断而意不断”，让线条在气脉连贯的流动旋律中，笔走龙蛇，顾盼生姿，于互相呼应中产生出一种张力美感。早在西汉年间蔡邕的《九势》就对点画线条作了专门的研究。他指出“藏头护尾，字在其中”，“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点画势尽，力收之”。意思就是，书法家在创作的时候，点画要深藏圭角，有往必收，有始有终，便于展示力度。但是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在“藏头护尾”，“不露圭角”的时候，并不能忽略中间行笔。中间行笔才是一幅书法暗力所藏的机锋所在。中间行笔取势中锋，使点画线条浑圆醇和，做到温而不柔，力含其中。这就是书法中一直强调的藏露结合。

  因此，在欣赏一幅书法作品时，既要注意起止的承接呼应，又要注意中段是否浮骨轻薄。那么，书法中的力从哪里得来？它既不是依靠书法家的体力，又不是从书法家手中用劲就能获取，它终究与一般所言之“力”不同。伍炳亮认为，此“力”乃艺术之力、技巧之力，没有数十年之功底，很难产生这样的艺术效果。力要体现在整幅书法作品之中，也要体现在每个字的点、划与结构之中，书写每个字时要做到笔到、墨到、力到，眼到、心到、手到；起笔、行笔、终笔，都要有力伴随其中，如此才能使这个字显得骨劲肉润，体态丰满，艺韵无比。用心、用力、用意、用气熟练自如地写出来的、自感得意的书法作品，当您仔细观赏时，往往会感知它有力透纸背、墨入三分之感，尤其是将其输入电脑后，从屏幕上观赏更是如此。事实上，书法作为艺中之艺，它有自身的丰富的内涵，同样的点画，史上不同的书家有不同的处理，书法水平的差距也就是看你对这些线条把握了多少，简单的说就是到位与味道，把握的好便到位，把握的多便有味道。

  伍炳亮在欣赏到一幅佳作的时候，每每感到那纸上的字，就好象一张被扯开了的大弓，朝着四面八方的目标，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有的又好象一棵巨大的树，任飓风吹着、拉扯着，弯的、钩的、斜的枝条们，似乎在与飓风抗衡，又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绝好时机进行反弹；有的字呢，则像一座浑然不动的大山，或瘦山或胖山，都挺拔屹立，任什么都不可撼动；而有的字呢，又好象一片汪洋中翻卷的波浪，随时冲向远方，像齐喑的万马奔腾而去……这种力感，常常使伍炳亮看得心潮澎湃。这就是优秀的书法给人带来的力量感，也正是书法的魅力之一。

  反之而言，中国书法的线条最忌“欲行不行，欲止不止”，那是运笔之大弊。这种无“力”之书法，其外形犹如内无筋骨、外无神韵之人，无精打采。这样的作品，既不能振奋人心，也不能使人灵魂平静，徒使人意志低靡，产生不健康情绪。

  然而，书法中的力跟蛮力是完全不同的，它既需要稳健，又需要和谐。伍炳亮之所以最喜欢也最拿手写”瘦金体”，就是因为他的个性中天然地带有稳健和协调能力，这种个性直接影响到了他的书法创作。

  其次，伍炳亮认为，“韵”乃书法之魂。

  什么是书法的韵？具体地说，书法的韵就是风格特征。书法的风格宛如一个人的气质，有的斯文有的狂狷，有的落落大方有的小家碧玉，书法的韵味就是整张书法的灵魂。他认为，作为成功的书法作品，应该是韵味浓郁，风度翩翩。一幅没有韵味的书法，那就像印刷体一样，显得呆板而无变化、规整而无神韵，这就失去了书法艺术的特色。具有艺术美的书法，应该是线条柔和而有力，字形俊俏而优美，章法活泼而得体，书写如意而流利。这样的书法作品，会令人感到有形趣无穷，无声韵味浓。

  历来，书法界有一个共识：有韵无形则为上乘字；韵形兼备者次之，见形不见韵则为下品。如同他所设计、制作的红木家具，就特别有韵。他深刻地感受到，一个人的书法，要是没有自己的风格特色，也就是说没有自己的神韵，那么这些书法总是会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象穿着同样服装的人站在跟前，如果不是仔细从五官来分辨，是难以分清谁是谁的，书法作品失去个性和气质，也就等于失去了韵味。书法作品没有穿对自己的“衣服”，那么其书法即使写得再正确端庄，也只能说是一幅没有问题的书法，而不是一幅好作品。

  那么，书法的韵从何得来？伍炳亮经过长年的书法实践，得出一个结论——作为一幅书法，要写得有韵有味，不是提笔就能办到的事，它必须在长期的书写过程中，熟练地使用文房四宝，将笔与墨、神与力，揉合在一起，在手臂的趋动之下，用笔将墨熟练地书写在纸上，同时将神和力融合于笔墨之间、渗透于纸面之上。无此功底，即使注入平生之力，也难以创作出书法的艺术韵味。也就是说，形，乃书法之外在形象；韵，乃书法之内在灵气。形，隐含有韵；韵，依附于形。有形无韵之书法，不会成为传世之艺术佳作。

  除了艺术功底之外，韵的形成也与个人修养息息相关，是在自己的经历、阅历、学识性格等诸多因素相互作用之下，从传统经典中吸收营养而在书法家笔底所聚合成的一种特殊的艺术语言。在欣赏一幅作品的时候，人们很容易能看出其“家底”，也就是说书法作品的整体面貌是学哪一家，或是那几家杂糅而成。对于那些并未经过书法专门的训练的人来说，很难有这样的“家底”。比方说，写王羲之的大多雄逸或是俊美，各得其一面，写颜真卿的大抵是恣肆奔放，写苏东坡的书卷气但略显压抑……作品水平高下往往也是看对这些传统的东西继承的多少，以及对这些传统理解的深度。伍炳亮的字，往往用笔方圆兼施，枯润交溶，一展传统书法之神韵。

  除了“力”与“韵”之外，伍炳亮还很看重书法中的“气”，他说——“气”乃书法之神。他认为得意之书法作品，除了整体布局合理、个体字形洒脱之外，其整个画面，往往还蕴含有一种文墨之“气”，这种“气”，它可能是浓郁的墨香之气，强劲的功力之气、飘溢的文采之气、优雅的清秀之气，甚至是无形的气功之气。有些书法家，在创作书法之前先要运气，将全身之气运集到手臂之端，再由手臂将气与力传递到笔墨之间、由笔墨传递到纸面之上，如此写出来的字，显得苍劲有力，气息飘逸。这样的书法必然有气、有神、有韵，神韵显赫。书法伴随着神韵，神韵依附于书法。这样的书法确实是十分难得，它的艺术价值、经济价值比一般水平的书法要高的多。

  真正的书法艺术是生命的律动，情感的渲泄，更是气的喷发与凝聚，气的交流与回溯。在我们欣赏一幅书法作品，欣赏其精湛的笔法墨法章法外，感染我们的无不是超于形态之外的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就是“气”。书法的气是书法作品中所反映出来的书法家的品质和内心世界，这些“气”观赏者具有长久的感染力，能带给观赏者一种美的启迪和熏陶。比如当代书法大师启功先生的字，从形质上给人一种结构得体，笔画避让、收放精准，着墨均匀，但不失轻重、浓淡、枯润变化，墨法精妙的感觉；从神采上给人一种从容、峻丽的感觉。启功先生的字植入人心底的是超于神采的朗朗清气。

  那么，书法之“气”怎么得来？有人说，心正才能笔正，情高才能线雅。伍炳亮深深地领悟到，书法之气是书法家道德、情趣、学识、等内心真实情感的反映，一个书法家必要先加强品德修养和知识修养，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必须加强书法艺术本身的修养，继承方能创新，才能将天地大观、山水清气得之于心，形诸于笔，写出自己风格的、有性有意、气韵生动的书法。如古代一些书法大家，同样在书写“人”字时：颜鲁公写的“人”豪迈、雄浑、坦荡、伟岸；王羲之写的“人”清丽、灵秀；世南写的“人”敦厚、含蓄……但是，尽管这些大家们的书写风格各异，但却都气韵生动。气韵生动成为了所有书法大家所追求的一个审美境界。正是因为领悟到这点，伍炳亮特别珍视一个人对生活和时代的感悟。可以说，生活就是“气”之根，是书法家吸取营养的土壤，对于生活思考的种种结论，直接影响到一个书法家书法的气质，或者豁达或者耿直，或者以柔克刚或者刚柔并济，凡此种种，体现在笔下，无一不精彩，无一不被观赏者读出来。伍炳亮一直是个理性强于感性的人，他有着好思多追问的性格，也有着求真求知的执拗，所以，在他的书法中，往往能体现出那么一股子正气和执拗的劲头。这就是伍炳亮书法的气质所在。

  反过来，没有气的作品就像没气的人。很多时候，品鉴书法作品就像品鉴一个人，你熟悉一个人，你就可以对他的气质作出准确的评价，刚硬，果敢，闲适，温文，秀气……这些气质同样影响着鉴赏者的喜好。跟与人相处一样，书法最忌讳俗气，黄庭坚曾说：“书不可俗，俗便不可医”，人也是如此，满脑子功名利禄，或是小肚鸡肠，锱铢必较，这样的人没意思，写出来的字也没价值。字讲究的骨气其实就是人之骨气、气格。刘熙载就指出：“高韵、深情、坚质、浩气缺一不可以为书。”又提出：“凡论书气，以士气为止。”是对一种精神气格、情操修养的肯定。伍炳亮无论作为一名企业家还是一位书法爱好者，他都一直保持着竹子一般的高风亮节、虚怀而挺拔，在一场又一场名利争斗中，成为清醒的旁观者，成为理性的局外人。正因如此，他的书法才能散发着浓郁的书卷之气，也洋溢着一股独特的凛然正气和大气。

  “气”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范畴，它使作品贯气而一的充满生机，它置作品的境界于有形无形之间，它使艺术家的个性品质得以充分的展现。同时，这种传统文化中尚“气”的现象又有其深刻的民族根源，它是与传统的民族文化联系在一起的。

  总的说来，力是书法之本，韵乃书法之魂，气乃书法之神，只有这三者皆具备的书法作品，方可称为一幅得意之作。得意之作，在伍炳亮看来，必须是能体现和谐之美，而一切美的本质就是和谐。就是创作主体与表现客体的高度统一。中国书法对和谐的追求，不仅表现在具体的书法技艺上，还体现在创作主体的精神结构之中，也就是说，一幅上乘的书法，必然追求主客体合一的精神和谐。

  书法艺术终究是中国千百年传统文化一直沿袭、传承下来的一种国粹，书法流传到今天，必然面临传承与创新的问题，但是，无论怎么变，都不能失却书法的美的本质和美的灵魂，那就是——书法的和谐之美，只有和谐之美，才能让人赏心悦目，才能让人心灵润泽，才能让书法的墨香沁入人心肺，也只有继续发扬书法的和谐之美，书法这把“千年椅子”才能稳坐于人类精神的殿堂之上。

  [郭 军 广东省社会科学院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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